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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王府尹劄 宋末元初 · 谢枋得
出处:全宋文卷八二一六、《叠山集》卷一二
某伏以仲冬谨时,晴曦流爱。共惟某官眷隆九陛,望重一麾,后皇赞襄,台候动止多福。某谨沐神雪虑,蠲拔毫笺,申敬于千骑行轩之次,仰祈矜休。
某切谓天欲惠顾于横浦,为千里宅生之寄,以有岂弟君子,出而父毋斯民。矧惟二天照临之初,万口歌颂为至和。诸福鼎来,不祷而叶。某安敢赘请。
某伏审某官光膺凤检,暂抚冀城,成命甫攽,舆情交抃,共惟庆惬。某承乏附庸,天幸栖身道德覆照之下,日在南野,与扶筇之老、骑竹之童,北望朱幡,争先快睹。卷卷赞喜,踊跃万分。
某共惟某官前辈盛心,斯文元气,忠孝名门之衣钵,才猷清庙之璠玙。风度照人,芒寒色正;诗书泽物,玉韫山晖。乃知衣冠甚盛之家,必有社稷非常之器。天才无施不可,春脚所至有声。暂劳一驾于熊轓,来活久枯之鲋辙。恐未止甘泉之计,及已兴宣室之思。天若有意斯民,何止赐金而增秩;公必从兹大用,即看鸣玉以趋朝。凡在帡幪,尤深倾傒。某敢因庆幅而私布之,仰祈台炤。
某去冬谒告言旋,天阐奇机。共遇某官分月临川,道路之人更相告曰,是间长史宰相才也,子盍往致敬焉。某于此时所期先生者,又有出于他人所期之外也。然自跪违泰阶,倏又期岁,引睇霄躔,无食息敢移尊向。忽得好音,适属福星委炤之下,感念之馀,始叹人之幸会。喜甚折屐,遭际有如是耶。惟是不习丝谱,五技已穷,善后之谋,罔知攸济。所幸仁贤二千石惠然肯来,以下慰三邑颙傒之切。某首当引睇牙旂,躬负弩矢,俯伏道左,以修属吏之恭。则苏天之芘,又有出于意外之望。某不胜拳拳。
某策名贽敬之初,无以见其归依之万一。斐然俪语,疥于申蕃,芜类不工,丑愧万状。倘蒙一览而掷之,荣佩千亿。
某仰惟随轩蓬阆,仙辑邈在霄汉,某不敢凌节,百拜申敬。惟下邑先庚教条,拱俟颁晓。
先叔何养正朝奉墓志 南宋 · 何梦桂
出处:全宋文卷八二九七、《潜斋集》卷一○
公姓何,讳颐,字养正,将以至元癸未十月二十九日己酉与安人合葬。子梦杓泣血告于堂兄某曰:「不肖孤兹择日以襄大事,惧没无传,不可以无识夫墓,兄其志诸」。惟公昆弟四人,实出异母,公最少。子若侄凡六人,某最长,幼时犹及见吾父与诸父事吾大父母左右,色养无违,疾则更仆汤药无敢怠。亲没,兄弟居室如一体,家事惟长公命是听,一堂气象穆如也。吾父早逝。公初娶鲁氏,早夭,无嗣。再娶方氏,复夭,生梦杓,甫三期,皆公所鞠育,以迄于成人。长粗克干蛊,而公疾不复起,呜呼,命矣夫!梦杓以只力经营葬地,得之当里之汪原,坐丁面癸,山盘水环,佥谓吉兆。公平生敦信尚义,奈数奇,不偶于时,死得葬于此,犹将食报于天,以福其孙子。公生于庚午某月某日,卒于壬戌正月二十四日。安人以勤俭克相有家,生于庚午某月某日,卒于己亥四月某日。媳妇方氏。男孙二人,长炤之,咸淳辛未以伯父任太学博士试胄子,升上庠;次灼之,未冠。既葬,将磨碣以昭不朽。前发解进士梦材为之书,孤哀子梦杓百拜立石。
荀彧论 宋 · 周紫芝
出处:全宋文卷三五二五、《太仓稊米集》卷四五
或谓荀文若以豪杰不世之才,挟经纶海内之志,其风流雅尚晔然可观,号为一时之望,徒以议不诡随,遂死于曹公之手,议者冤之,以为非辜。余独不然。曹公之杀彧固已非矣,彧之致死亦乌得为无罪哉?自古兴王之君所以取天下,未有无谋主而能成帝业者。故高帝以良、平而灭秦,光武以寇、邓而隆汉,此以有谋主而能成者也。项籍失范增而为汉虏,袁绍杀田丰而为魏胜,此以无谋主而灭者也。然则魏之取天下也,为之谋主者其谁哉?文若是也。初,彧舍绍而归太祖,太祖得之以谓吾之子房,则固尝倚以为腹心之任矣。及其取徐州,平吕布,彧尝为画策,使先定兖州,曰:「此高祖之关中,光武之河内也」。其后操保官渡而绍围之,当时食尽势窘,议欲还许者屡矣。彧乃力劝以为不可,卒以败绍,尽如其策焉。由是观之,彧之效谋于操非不多也。故太祖虽征伐在外,军国大事悉与彧筹。又贤知如荀攸、钟繇,谋策如志才、郭嘉,皆彧所荐,则太祖倚彧以为腹心之寄顾不重哉?而彧摅忠竭诚以效胸中之奇,非帝王之远略则天下之大计,其为操之谋主明矣。至于复九州于天下,则劝以不修复旧京;规九锡于汉朝,则以谓非爱人以德。此其言为忠于汉耶?忠于操耶?以谓忠于汉乎?则汉之陵夷至是甚矣,以献帝庸稚之资而遭仲颖劫迁之祸,天下之势土崩而瓦解,使贤如彧者虽累百辈,能复扶其倾颓哉?以谓忠于操乎?则操之杀伏后以示威,挟幼主以令世,诛剪名流,盗攘神器,其志在于天下,此岂有意于汉者而欲纳其忠焉?是真可笑也已。昔柳璨沮朱全忠九锡之议,全忠怒谓璨曰:「不由九锡,岂不可作天子」?全忠凶焰薰灼,此势岂可回?而璨沮之,宜其死也。彧不从操,虽与璨之胁哀帝以禅位固自不同,至于以危言取祸于凶人之手,则又略相似也。余故曰:「曹公之杀彧固已非矣,彧之致死亦乌得为无罪哉」?夫天下之恶名无甚于盗。今有教人以穴墙揭箧之术者,及其盗而得之,则不与之挈而往,何哉?盖欲以辞盗之名也。彧为操谋主,其取天下之大尽皆出其智,是尝教之为盗者也。及天下将定,可以攘取而有之矣,乃始强谏以为不可得,非欲以辞盗之名耶?杜牧之之论如此,是矣,而曰「又况于非盗者乎」,此何说也?盖牧之之意,以谓汉室既不可复,天下之豪杰亦无以出于操者,则为苍生而请命,非操不可。彧固当助操以成其谋,而不当逆操以杀其身也。此特一偏之论耳,君子之大节不在是也。说者又以谓东汉之士尚节义,桓、灵之乱,汉祚绵延百有馀年而不绝,至于操起而图之,终其身而不敢取,皆陈蕃、李膺之徒有以激之,独不知彧之死也为与有力焉。呜呼,彧虽死亦贤已哉!
读甘蔗生遣兴诗次韵而和之七十六首 其二十一 明末清初 · 王夫之
七言律诗 押词韵第十四部
焦先空爇马昭庵,朱泚全添卢杞蓝。
崔允下风输柳璨,刘歆上策笑周堪。
宜中宋瑞眉高下,黄皓姜维意北南。
张角巳消曹节恨,夏姬难饱孔宁馋。
责授柳璨密州司户制 五代十国初 · 李柷
出处:全唐文卷九十三
明罚饬法。固有彝章。惩恶除邪。用摅众怒。责授官登州刺史柳璨。素矜憸巧。每务回邪。幸以庸才。骤持重柄。曾无微效。显负明恩。诡谲多端。包藏莫测。但结连于凶险。独倾陷于贤良。罪既贯盈。理宜窜殛。尚处一麾之独任。亏三尺之常刑。将塞群言。须行重典。自贻颠覆。无或怨尤。可贬密州司户参军。
责授张廷范等敕 五代十国初 · 李柷
出处:全唐文卷九十四
太常卿张廷范太常少卿裴礀温銮祠部郎中知制诰张茂枢等。蒋元晖在枢密之时。与柳璨张廷范共为朋扇。日相往来。假其游宴之名。别贮倾危之计。苟安重位。酷陷朝臣。既比阴谋。难宽大辟。柳璨巳从别敕处分。廷范可责授莱州司户。裴礀等常同聚会。固共包藏。礀可青州北海尉。銮临淄尉。茂枢博昌尉。并员外置。
诛张廷范等敕 五代十国初 · 李柷
出处:全唐文卷九十四
张廷范性惟庸妄。志在回邪。不能保慎宠荣。而乃包藏凶险。密交柳璨。深结元晖。昼议宵行。欺天负地。神祇共怒。罪状难原。宜除名。委河南府于都市集众。以五车分裂。温銮裴礀张茂枢并除名。委于御史台所在赐自尽。柳璨弟瑀瑊送河南府决杀。
赐柳璨自尽敕 五代十国初 · 李柷
出处:全唐文卷九十四
密州司户柳璨。交通悖逆。背负明恩。每稔祸于偷安。欲危人而自固。罔知畏惮。惟肆奸回。既凶恶以贯盈。实朝野而共怒。况复聚贪爵秩。恣逞威权。据其狡猾之端。须降诛锄之命。宜除名。配崖州长流百姓。委御史台差人所在赐自尽。
与余知县书 南宋 · 程珌
出处:全宋文卷六七八○、《洺水集》卷一八
阳法高悬,物成仰墨。恭惟采袖庆闱,培埴益远,申锡有灵,台候宴启万福。某未能拜状,乃为眷厚先焉,而来使谓至桐江即还。久之杳然,即欲走介,而俗绪旁午,昏与晓平,因仍如是者又两月,其为不敏、为愧负,盖有不容言者。然迢迢江水,靡日不瞻,有不与礼文具疏者,非体而炤之,则何以自逭?州县吏贱如奴,若夫采薇于山,缗鱼于泉,读书弹琴,以歌咏先王之遗风,顾安用低头受缚,举头愧野人哉!然则小佚家林,乃造物者所以独厚之意,不可不察。得时则驾万里一息,岁寒铁干,春风桃李,其少安之。某厌于为吏久矣,亲老之望、门户之责,是以尚此裴回,终非其志也。所几啬厚冲和,亟拜召命。
与秦相公第八书别幅 宋 · 李纲
出处:全宋文卷三七三四、《梁溪集》卷一一八 创作地点:江西省抚州市南丰县
某近次南丰,欲取便道以如广东,忽被指挥,径赴长沙新任,遂改途,由此以福建等路宣抚司见往荆湖。两司同处一路,事体相妨,又有旨催促孟、韩疾速措置湖南事宜,交割讫发赴行在。韩世忠兵屯建康,岳飞兵屯九江,与朝廷前此经画之意、荆湖目今事宜全然不同。具奏疏论列,未奉回降。今又被受密院劄子,有「令韩世忠一面遣发军马往建康」之文,益以惶惑。虽窃意朝廷有江北警急之报,预为堤备,不得已而如此;然亦须斟量事势,使先后迟速可观,不为奸雄之所窥测,乃为得体。今号令匆遽,首尾衡决,遣师命将,不责成功,追之使还,不虞后患,某未见其可也。孟、韩二帅自福建讨捕范汝为之后,移师江湖踰半年矣,值此时暑,未曾进兵,群盗猖獗如故。刘忠聚舟船以屯君山,李宏杀马友以据长沙。曹成虽为岳飞所破,分为十数头项,势益散漫,毒流于全、邵、道、永、武冈之间,初未就宣司招抚。其馀杨华、雷进、杨么郎、钟相残党之流,据巢穴出没作过自若也。夫以二帅提重兵来临之久,所费不赀,曾未能破一屯,抚定一党,籍手以报,而遽已召还。自历年之所经营者,一旦尽废,何以震詟群寇,使之畏威,敉宁遐方,慰生灵之望哉!二帅之还,势固不可止,谓宜存留威望已著之将,纪律素明之兵,弹压招捕,收拾后段,使不至甚狼狈,犹未为失策。今并与岳飞一军徙屯他路,则某区区愚见,不知所以善后矣。已具奏乞留飞且于本路驻劄,措置盗贼,将来沿江有警,自可顺流应援,一举而两得。未奉俞音。今再因金字牌递角附奏,论之颇详,心之精微,尽于此矣。伏望相公特为敷奏,必从所请,非独荆湖两路之幸也。某忧患之馀,不当复为世用,徒以上恩未报,荷相公推挽之力,黾勉就职,用忘疾惫。今兹陈请,所系甚大,傥蒙矜允,虽力小任重,已不自量,犹可竭尽浅短,待罪阃外,庶几尺寸之效。不然,便当乞骸骨以归山林,虽窜责所不敢辞,诚恐有误国事,其敢为身计哉!辱眷炤之厚,辄敢尽布其腹心,伏幸鉴念。
某尝谓贾生有言:守禦捍牧之臣,诚死城郭封疆。其所以死者,岂徒然哉!必告所以守禦捍牧之计于上,言听计从,事不成则以死继之;告而不从,有去而已。今人不然,初既轻受,当告不以告,告而不从又不能去,敌至则为遁计,此近世之大弊也。国家不日引,不月长,而疆埸日蹙,坐此之故。某前幅所陈愿相公勿以为过,第以朝廷所以遣孟、韩二帅者,军马如何,财用如何,事体如何,较之本司灼然可见。今一旦委去,而以数十万盗贼付之本司,使以数千乌合之兵当之,安能有济?正当以实告于朝廷之时,窃望钧慈特赐矜察,悉如所请,莫大之幸。
昨得报,潭州积粮数万硕、钱万贯,意谓可以就用。近闻马友为李宏所杀,尽以钱粮装船舣岸,城内公私劫掠一空,其馀州郡皆以屯兵及为曹成下散漫卒伍蹂践,类皆匮乏。将来到本路,目下便缺支遣,虽遣属官往二广刬刷,卒未能就手,其势非得江西州郡逐急应副,决见狼狈。已具奏乞依孟、韩得取拨邻路钱物指挥,庶几可济。伏望钧慈详酌施行。马友者,于群盗颇有知顺逆之意,遂为李宏所图,长沙遭此,又难料理。未知孟、韩既到,何以处之?时间虽当牢笼,将来须当辨直,若以言语及惨酷为罪,自有朝廷及宣抚司在,何至擅诛也。此理晓然,更望钧虑。处置当则奸雄自服,所以消患于冥冥者多矣。僣易,死罪。
舍弟三人,仲不事事,常慕马少游之为人,如某者,正其所悯笑也。叔方委以家事,季往浙东亲迎,皆不果来,故虚合辟亲属差遣。蒙询问,故详及之。如蒙公朝使某有祁奚之举,此三人者,皆国士也,伏望钧悉。
与张相公第十二书(十月二十四日) 宋 · 李纲
出处:全宋文卷三七四○ 创作地点:江西省南昌市
近者人还,特蒙教赐,仰荷慰藉之厚。累布问记室,当尽达钧览。窃审入觐朝廷,从容启沃,复为视师之行,霜露戒寒,计亦劳止。瞻望黄阁,无由少承诲言,向风悁跂之至。
伏领行府捷报,窃承王师大胜贼骑于淮淝之上,指踪诸将,尽出宏规,此与谢安遣偏师以破苻坚之众,亦何以异!既与中外共庆,尤切叹仰。然重兵为后,黠虏常态,骤胜而骄,兵家所忌。愿相公深思预防持胜之道,有以待之,则前日之捷足以摧其锋,后日之胜足以落其胆,中兴之势成矣。更冀于不必防处曲加提备,以江西一路空虚为念,深所望于左右也。仰恃爱念,冒昧及此,惶恐无地。
某近者再上章丐闲,实以难任重责之故,蒙恩不允,益深震惧。素荷眷怜,必亮此心,不以喋喋欲去为罪也。或者谓某蒙相公知炤之厚,推挽使处上流重地,许兵屡矣,而卒莫之遣,似非真相知者,是大不然。相公以恢复天下为心,某以保守一路为意,所职不同,各行其志,是乃所以为相知也。然我师既胜之后,虏骑再来,必变动其术。医家欲虚所实而实所虚,实处可以设疑,虚处必为堤备。江西虚矣,愿相公思所之实之,此非某自为谋也,切幸无忽。
一路将兵听帅司节制,此祖宗法也。全将兵许本司勾抽使唤,此近日朝廷行下圣旨指挥也。本路将兵尽在虔、吉,以有贼盗残党之故,不欲尽起,止令团结一半以应警急之须。虔守孙佑辄占吝不遣,如此则何以帅为?可谓失职矣。谨具申禀,敢望特赐行下,不胜幸甚。得虞宪劄目,赣上盗贼衰息,谨录拜呈。纵有些小所存,一半将兵自足弹压措置,并望钧照。
近承朝廷指挥,岳飞分兵屯驻九江,至今尚犹未到。昨日得报,止遣水军屯蕲阳,要须九江有兵与之相照应,乃为得策。更望劄下,促其调发,甚幸。某所乞韩京、李贵兵将之半,切望垂念,得此则粗可以为声势。昨已得指挥听本路都统节制使唤,以讨虔寇,则藉其力为数月防冬之备,于理似顺,伏幸留念。搜寻至此,亦可谓穷急矣,想蒙悯笑也。惶恐惶恐(《梁溪集》卷一二五。)。
医家:道光本作「兵家」。
与张相公第二十二书(三月二十八日) 宋 · 李纲
出处:全宋文卷三七四一、《梁溪集》卷一二六 创作地点:江西省南昌市
本路自今春以来,雨晹以时,农事方兴,布种甚广,又有丰年之象。此诚燮理之功,导迎和气所致。天道助顺,正宜益修人事以应之,愿言蚤建中兴恢复之勋,以副四海生灵之望,天下幸甚幸甚。
虔寇周十隆等虽已受招安,不肯赴官司公参,亦未放散徒党。本司已专遣使臣赍榜前去晓谕,示以朝廷恩信,使随李统制径赴本司,当与保奏。以其状词有「虔守无故讨杀」,及前后招安官多失信之语,不免如此。万一更不听从,即须遵依近降指挥会合讨捕。但贼徒众多,官军鲜少,难以分布断其走路,所以未易擒讨。近具申陈,乞摘那岳飞下兵将前来就粮讨贼,实为利便,更望钧慈早赐详酌行下,不胜幸甚幸甚。
虔守孙佑执固不通,既无龚遂安之之术,又无虞诩讨杀之功,听信一二僚属之说,掩捕周十隆等,致令聚集猖獗,残破数县,所伤多矣。今虔州租赋益难催科,仓库匮乏,朝廷明降尽为虚文。若更年岁间如此,群盗无所忌惮,为患益多。某前书僣易浼闻,乞别与佑一郡,而择有智略宽猛得中如张觷者付以郡事,必有可观。更望相公博加询访,为千里生灵之计,莫大之幸。仰恃知炤之厚,敢私布之,伏幸钧察。
请以旧法用人疏 五代至宋初 · 张昭
出处:全唐文卷八百六十四、全宋文卷九、《宋史》卷二六三《张昭传》、《全唐文》卷八六四
昔唐初刘洎、马周起于徒步,太宗擢用为相。其后柳璨、朱朴方居下僚,昭宗亦加大用。此四士者,受知于明主;然太宗用之而国兴,昭宗用之而国亡,士之难知如此。臣愿陛下存旧法而用人,当以此四士为鉴戒。
太白山中吊二公子四首(西炤为故尚书龙泉郭忠烈公维经子可立为故侍郎休宁金文毅公声子今寺中无复有知此二师者矣予仍称之为公子存其真也) 其一 清 · 全祖望
押词韵第七部 出处:西笑集
太宰诸郎君,次第殉国难。
既已慰先公,亦有光杨万。
憖遗此残生,东窜馀一线。
司马祇孤儿,曾参绩溪战。
幸逃笪桥死,亦得保馀喘。
投身玲珑岩,受役伊蒲饭。
世系既沈埋,头角甘漫漶。
相看各相讶,有泪不可溅(郭公长子应铨,字甄孟;次子应衡,字仲平;从子应煜,字扶生;皆以枢部郎从戎而死。而西炤之名不可考,其浮屠名曰兴撤。金公志其先墓,只载一子,名敦涵,不知即可立否?其浮屠名曰□□,一女为尼于吴,师事檗庵,曰超遁。)。
奏乞拨米赈济(同安抚司、总领所) 南宋 · 真德秀
出处:全宋文卷七一四八、《西山文集》卷六、《历代名臣奏议》卷二四七
伏见自冬徂春,雨泽稀少,入夏以来,亢阳弥甚,陛下严恭天命,忧念元元,延谠言,赦死罪,释迁谪,还没产,苟可销盭致和,无所爱惜。臣等布宣无状,所部九郡而建康、太平及宁国、徽、池、广德、南康七郡迄今不雨,旱势已成。间得沾濡,炎天毒烈,土脉乾燥,耕种不入,赤地相望。稍有近水可插秧苗去处,飞蝗所过,靡有孑遗。惟饶、信二州曾申得雨,却闻其间自有旱处。今方六月,城市闭籴,米价腾踊,民食已艰,村落之间,必有饿莩,向秋以后,捐瘠又多。累据诸处人户陈诉并州县备申,旱荒之状,有不忍闻。池阳道路出没剽掠,休宁县数百人入令丞厅求粜济,建昌县百十人劫隆兴府界居民。苟非饥穷迫身,何忍至此!见得今年旱灾不同常岁,本道旱势又甚他路。国之根本,在此江东,丁时外虞,尤欲安静。使一夫馁死,必伤天地父母之仁,不幸诖误有司,宁不重关忧顾?惟有速发见藏,不吝重费,救夺民命,度脱菑厄,庶几感通天意,消弭事端。今灾伤至广,事力有限,岂能人人给足,但民心知朝廷极力拯济,有恃以生,则虽颠踣流离,终不携贰。且及早予民,所费既省,所济甚溥。待其卖妻子,弃乡井,填委沟壑,啸聚山泽,而后为之,其费不止于此,而伤败已多。江东自昨岁旱蝗,屡经丰熟,荒田未垦,在在相望,若今更有转徙,必至无人可耕,国之所失,不知几倍。臣等蚤夜忧惧,思得协心尽力,为陛下救此一道生灵,使不致饥饿流亡,散为盗贼,以遗朝廷忧。已行下州县,分遣官僚,躬亲抄劄,略计七八郡所当济者不下百馀万户,户给一石,亦该一百馀万石。所在州县匮乏,岂有宽馀,而义仓见管才四十三万,耗腐在内,非陛下捐数十万石之米,不足以振此凶灾。窃惟目今旱处既多,诸郡必纷然以钱粟为请,却致朝廷难为应副,是以会约一道当济之数,总为奏陈,候诸州申到户口,据实分拨。合本道所请,其数若多,散之州县,犹以为少。臣等自行计推,下于此数,必支给不敷,非若寻常有司增多申请,但冀十得六七之比。陛下祷旱之初,不爱旷典异恩,以销天灾,苏民瘼。今赤子嗷嗷赴愬,求延旦夕之命,必不惜力靳费不以救之。臣等谨体圣怀,昧死上奏,伏望断自宸衷,亟命有司于镇江、建康府转般仓拨米五十万石,贴助本路义仓米斛,赈济饥民。如部内诸州有请,即下臣等分拨。陛下幸赐江东之民而臣等不能检柅吏奸,失陷官物,致上孤德意,下误民生,则臣等之罪,惟陛下炤之。
按:准嘉定八年七月十九日省劄,照得已降旨挥,给降度牒一百道付提举司,及取拨制置司桩管会子一十万贯,令本司径自措置收籴米斛。其上件度牒钱,并提举司见籴米、制司所籴米,皆合总充济粜使用。兼江东提举司申,本路常平义仓桩管米四十三万馀石,又已降指挥,令安抚、转运、提刑、提举分认措置救荒,即未委逐州军合用准备济粜米数。既据所申,合议先次科拨施行。又契勘建康转般仓除见在桩管米四十九万馀石外,又有科拨各州府嘉定七年上供纲米六十七万九千石,太平州九万石,宁国府一十四万石,池州四万九千石,亦往转般仓桩管。今合于上件米内,量行支拨,应付使用。七月十九日,奉圣旨令建康转般仓支拨米三十万石,贴充江东路济粜使用,专令江淮制置司契勘本路所部州县灾伤轻重,将今来所拨米并提举司常平义仓米,及用度牒收籴米并制置司所籴米,并为总数,却与斟酌分拨下各州军,应付济粜使用。仍行下分管监司,将拨定米斛督责州县措置赈恤。其已拨付转般仓上供纲米,如米未曾支装运,即仰合得米州郡,即依分定数,就行截留使用,及就近支拨应付邻近州县合得米。仍仰制置司限五日先具已均拨米数申尚书省。劄付本司。
敬思斋记 南宋 · 真德秀
出处:全宋文卷七一八三、《西山文集》卷二五、同治《宜黄县志》卷四五
予友曹晋伯取《曲礼》首章之义,命其斋曰「敬思」,而属予为记。予惟此章之约不过数言,而修身治国之事略备,其与《大学》、《中庸》盖异篇而同指也。今吾晋伯能掇其大要,书而揭之,以当槃盂之铭,非有志于学畴克尔?然敬一也,而贯乎动静,故有思不思之异焉。七情未发,天理浑然,此心之存,惟有持养,当是时也,无所事乎思。情之既发,淑慝以分,几微弗察,毫末千里,当是时也,始不容不思矣。无思所以立本,有思所以致用,动静相须,其功一也。然圣贤所严,尤在于静。深居燕处,怠肆易萌,操存之功,莫此为要。曰毋不敬者,兼动静而言也;曰俨若思,则专以静言矣。方静之时,何思何虑,而曰若思何也?犹鉴之明,虽未炤物,能炤之理无时不存。心之虚灵,洞达内外,思虑未作,其理具全,正襟肃容,俨焉弗动,而神明昭彻,若有思然,以身体之,意象自见。彼蒙庄氏之说则曰形可使如槁木,心可使如死灰。夫吾之不思所以为有思之地,而彼之不思则欲委其心于无用焉。异端误人,每每如此。使心而无用,则参赞化育,贯通神明,何所本之?弥纶万化,利泽千祀,何所发之?故曰寂然不动,感而遂通天下之故,论至圣人,然后亡弊。晋伯其尚实体于兹动静循环无往非敬,则其有思者寂之感,其无思者感之寂,涵养功深,久将自熟,空言亡补,其尚戒之。
与谭思顺小简(二) 宋 · 胡铨
出处:全宋文卷四三○九、《胡澹庵先生文集》卷一三
某前辱惠诲字,援据源委,反覆熟读,益佩勤诚,愧衰朽者何以称塞盛意,铭刻不忘而已。示到题目,良荷不彼。日为事夺,兼书尺及城中过客时官过从,无顷刻暇,又不敢卤莽塞白,稽迟及今,悚仄悚仄。《春秋》之学,比他经不同。他经或可观望时世,弥缝委曲,惟《春秋》谓之直笔,故题中讲说,不少假借,惧失经旨。近日曲学小生苟于速化,往往每题必曰褒之嘉之,以求合主司之意;而不知主司之意亦各不同,有喜谄谀者,有喜质直者,不可概以谄谀求合耳。如向来秦丞相用事时,里中举子有用太平字而得者,亦有三十馀太平字而不得者,是时主司皆闾阎小子,不学无识之徒,亦岂可谓其间无一识者乎!用太平字而得者,必遭其无识者也。用三十馀太平而不得者,必遭其识者也。以此知谄谀质直,得失一般,谄谀而得者必遭其不喜质直者也,质直而得者必遭其不喜谄谀者也。与其谄谀而得,传播四方,以为口实,曷若质直而不得,尚全质直之名乎?要之得失命也,有性存焉,君子不谓命也;谄谀质直性也,有命存焉,君子不谓性也。命苟否焉,昔之谄谀而得者,其不得必也;命苟泰也,昔之质直而不得者,其得必也。然则得不得系于天,而不系乎谄谀与质直也。而愚无知之小人,则以为谄谀者常常得志,而质直者常常不得志,则大谬矣。如使谄谀者常常得志,则近日如王、曹辈不流窜海上矣。如质直者常常不得志,则向来岭海数公皆不得生还矣。古人如此者甚众,不可缕数,略举时事以为规鉴。僭越妄发,亦恃心炤之厚。
与鹿倅小简 宋 · 胡铨
出处:全宋文卷四三一○、《胡澹庵先生文集》卷一四
某不见龟龄一年矣,见龟龄所与游而厚且善者,又如其为人者,则如见其人焉。《易》曰:「神而明之,存乎其人」。龟龄亡矣,其所与游而厚且善者,又如其为人,吾得见焉,则龟龄不亡矣。所谓不亡者,非止谓其人不亡也,谓其道不亡也。龟龄之道不亡,非神而明之者有其人乎?某向者在朝路时,与之游者有矣,与之厚且善者有矣,身与之游而心不同者亦时有焉,求其厚且善而心相知者,龟龄一人而已。彼婉娈者有舌如棘,群起而见攻者非憎仆也,憎仆所与游而厚且善者非其徒也。自龟龄之亡,可与语此者谁乎?可与语天下之大利病者谁乎?然则执事之来,天也。东坡子曰「天遣君来破吾颜」,仆于公亦云。惫懑中伸纸直书,不觉腼缕,炤之恕之,幸甚幸甚。偶有犹子五月之丧,踵门未敢,切几台察。
书陶通明谱 南宋 · 王质
出处:全宋文卷五八一○、《绍陶录》卷上
通明高风发于梁、齐、宋去就之际。君祖父皆食宋禄,身又生宋代,自齐高祖代宋,旋引去,梁武帝代齐,益退藏。平时以师待君,然大节有定操,岂复以恩礼推移?至丹阳,应简文之命,不复至京都慰武帝之怀,抑何其坚忍!壮年果于遗世,炤之审故判之不疑。谱具左方。
代宋敏求知绛州谢到任表 北宋 · 曾巩
出处:全宋文卷一二三九、《元丰类稿》卷二八、《曾文定公集》卷一○ 创作地点:山东省济南市
伏奉敕命,差知绛州军州事,已于某月某日到任上讫。备官无效,窃宠过优。尚联清近之班,仍获安閒之幸(中谢。)。伏念臣器非闳远,性不敏明。徒嗜好于文章,寖推移于岁月。滥名儒馆,接武朝绅。与釐坰牧之蕃,参莅神州之剧。进闻邦计,出假使符。会仁祖之升遐,图信书之示后。起于衰病,寄以讨论。旋跻右史之华,遂冒西垣之选。惟兹典礼,属在奉常。猥用滞蒙,首当总领。悉心谋虑,虽务竭于愚忠;妄意变通,遂自乖于素论。实干昭宪,奚逭严科。荷屈法以申恩,止夺官而补外。罪浮于罚,惭溢于颜。何侥冒之使然,实矜全之有自。此盖伏遇皇帝陛下乾刚独断,坤厚兼容。躬亲庶政,而炤之以明;付用群材,而养之以恕。故俾兼荣于近侍,尚容窃食于外邦。仰戴生成,将安补报。敢不服勤夙夜,期练达于政经;延见吏民,以布宣于上德。庶收来效,少答鸿私。仰望阙庭,臣无任(云云)。